【雷卡】台风眼-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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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摄影师雷x平面模特卡

#非兄弟设定,年龄操作卡25,雷28。

#会有涉及部分非雷卡操作的内容,但是本篇主cp和感情线确定为雷卡不变,前期剧情结束后请勿刷/问其他cp。


轿车内的气温达到了一定的程度之后会使人觉得闷热,出于对于自己身边的模特的担心,雷狮将车开到市中心之后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将驾驶位的车窗玻璃摇下,让初冬季节就显得过分喧嚣了的寒风在停滞许久之后即刻灌入了车内。

凛冽的冷风卷起地面上细碎的沙石冲他打来,呼啦啦一下把他那本就显得桀骜不驯了的头发一下子吹得更乱了,乍一眼望过去就是一只造型糟糕的鸟窝。

 

糟透了,今天的风大到一定程度了。

雷狮伸手将车窗玻璃稍稍关上了一点,将强风抵御在挡风玻璃外面,扭头去看了一眼卡米尔。

他依旧将自己的半张脸藏匿于脖子上厚实的红绒之中,胸膛随着粗重的呼吸而不断上下起伏。

这样呼吸的节奏对于一个正在熟睡中的人来说实际上是有过快了,卡米尔在熟睡中不自觉地将眉头皱紧,放在腿上的手掌在这时候也攥成了拳,像是陷入了一个绝不算美好的梦境。

 

实际上,有关于卡米尔的梦境雷狮多半也能猜到一些,只不过与其说是猜,倒不如说这是摆在明面上的东西,只要稍加思索就能明白其中的东西。

 

对于卡米尔来说,模特的生涯实在是太过于短暂。

 

就像是一颗星星刚刚诞生,还未来得及将身上所有的光芒放射出来,就迅速被人宣告了结束,对他来讲最难接受的事情恐怕就是如此,有关于他五年前的那一场‘注定’的灾难,有关于网络上那些从未停止过的恶语流言。

 

在缄默中,他伸手去拨开了卡米尔额前过长,也过乱了的碎发,将温热的指抵在卡米尔的眉心,把对方紧皱的眉抚平,直到卡米尔放在膝上的拳重新松开,呼吸也渐渐趋于平缓,他这才若无其事地收了手,身手去开车门。

 

现在是下午六点十分,距离他平常进餐还有一段时间,他可以等卡米尔醒来。

 

车门在他的背后闭阖了发出一声极其细微的轻响,这一声响声似水珠入塘,只荡起了一阵细微的涟漪,而后便恢复沉寂。

熟睡的人没有醒来的痕迹,只是在这之间稍微动了一下手指,眼皮颤抖了一下,重新昏睡了过去。

 

 

初冬季节的夜晚来得很早,在他们所处的西北部地区,下午六点刚到天上就开始有月亮的影子开始浮现出来了,但是那样微弱清冷的月光与城市中绚烂的霓虹灯相比只显得过分淡薄,甚至被人完全所遗忘。

在城市里盲目奔走的人不会有这样的感受,他们的眼中除却工作后便容纳不下什么,转眼间又有名利同利益乘隙而入,他们只是行尸走肉的机器,不见得自己真的有活出什么价值。

 

雷狮从自己的大衣兜中掏出了香烟的盒子,随手撕开上面的烫金包装,抽出了一根给自己点上。

在凛冽的风中,打火机的火灭了几次,他不厌其烦地点,忘我地抽,那团从他的口中呼出来的苍白气体模糊了他的视线,随即在风中缓缓上升,被寒风撕碎,继而重组,一次次形成一团雾一样的景象,它同这自然的一切战斗,像雷狮一样同他的命运抗争。

一次又一次,一次又一次。

这些风最后停了,雷狮也在那团烟雾里露出了一个得意的笑,但是笑意未曾进入他的眼底,只是带着一种极端的讽刺,在片刻间消散了,再也找不回形状。

 

卡米尔从自己的梦境中挣扎着醒来的时候,雷狮的脚边已经落下了第二根香烟的烟蒂。

在雷狮吞云吐雾的这一段过程中,卡米尔并不出声,只是用眼睛去追逐着他的背影看,深蓝色的眼睛里映着透窗而入的暖光,任那窗外细碎的光点在他的眼底荡出一片过分璀璨的星河。

在他的眼前,雷狮的背影不算壮实,却也没有显得过分瘦削,他身上是的气质与安迷修给人的感觉截然不同,雷狮就算是这样百无聊赖地站着,他的身上依旧带着侵略者给人的感觉,像是一头躬身的猎豹,时刻准备着朝人发动突袭攻击,又像是一条沉默的狼犬,在沉默的表象之下,藏着准备咬穿人类咽喉的野望。

 

卡米尔不喜欢这样的感觉,只是在冥冥中,他的精神却又与雷狮靠得极近。

 

本能排斥,但是心灵上却毫不抗拒,大抵是雷狮身上的气焰过分强势了在他的心中占据了一个小小的位置,他欣赏雷狮那样的气量,但是不能苟同雷狮的所有做法;他尊敬、认可雷狮的才能,但是却一点也不愿因此而向他低头。

 

固执的愚蠢,好笑的自尊。

他从口中轻轻呼出了一口气,将无数的叹息尽融入了其中,让这团呼出的气体也变得万分沉重。

 

然后他打破了沉寂,用刚刚睡醒,还带着点嘶哑的声音喊了一声,“雷狮。”

 

雷狮的身影稍稍顿了一下,随即灭掉了手中的烟,扭过头去看他。

“借个火,”卡米尔说,“还有烟。”

“你下来再说吧,我不想自己的车里都是烟味,”雷狮转手将烟盒抛给他,伸手到车内,在自己那边帮他打开了门,“我以为模特不吸烟。”

“曾经不吸,顺便提醒,你的车内已经满是烟味了。”卡米尔抬头看了他一眼,将道谢的话憋进了喉咙,顺势走了出来。

 

初冬的夜里,他们站在偌大的广场上,雷狮望着天空,而他望着大地。

 

“喂,我说,”沉默良久之后,雷狮突然开口,“这里挺大的。”

“嗯。”

“所以,从今往后就把它当做你的舞台吧,模特。”

 

卡米尔顿了一下,捏住烟蒂的手微微一抖,把烟灰从他的手中抖落了,滚了一地的灰。

他沉默了一会,几次从喉咙中发出气流响动的声音,然后抬头去看雷狮。

 

“您认真的吗。”他问,“还是和我开玩笑?”

雷狮没说话,将手肘向后抵在上,昂头去看他们顶头的天空。

“你觉得呢?”过了好一会他才这样问,连带着从鼻间呼出了一团白茫茫的雾气,“你能分辨得出来的,卡米尔。”

“...还不够大,雷狮。”卡米尔定定地看着他,然后猛地呼出一口气,将香烟夹在自己中指与无名指的指缝间,扭头看向了广场。

 

七八点钟的广场上行人的数量已经渐渐变多了,霓虹灯在城市的上方闪烁着,投落下的斑驳光影尽数落在了卡米尔的脸上,将他的脸侧染得彤红。

雷狮在他的眼中看见了某种深切的东西在闪烁,那是超乎尘世的一种漠然,又是置身困境的一种悲哀,那种眼神将他本人置身事外,却又让别人觉得他深陷其中,即便看尽了一切的虚妄,却终究回归虚妄。

 

雷狮微微闭了眼,过了好一会才稍微回过神来,心跳从那双眼睛带给他的又一次震惊中恢复平静。

 

如果雷狮以前还并不相信‘眼睛是人内心的窗户’这一说法,那么他现在就该相信了。

卡米尔一身上下最迷人的东西除去灵魂,那就是眼睛,他这个人像海,你能看得到他,看得懂他,一眼略过海面,一手掬起海水,但是你却看不透他。

一眼过去是风平浪静,但是在那平静的海面下流动着的却是汹涌的海水,随时等待爆发。

卡米尔的内心有巨兽潜藏,他冥冥中有感觉,却不懂得释放它,因而卡米尔的表面向来平静,如同死水。

唯有同类能够看懂他,唯有雷狮愿意教他释放它。

 

在缄默中,卡米尔手中的香烟渐渐变短了,他只匆匆瞥了一眼手上的烟,没再做过多的留恋,索性用手指将火掐了去,转手又将它放进了自己的口袋中。

“...太小了。”他模模糊糊地说了一句,从口中发出了一声喟叹。

 

“那么你还想要多大?”雷狮没有收回自己的视线,而是将它紧紧地胶在卡米尔的脸上,企图通过对方脸上最细微的表情看出他的想法,但是他失败了,“广场不够,整个城市怎样,爬上最顶端的位置,去报复那些人怎样?”

“报复?”卡米尔扬了扬眉头,忍不住轻笑了一声,一身浅灰色的西服因此在夜里显得更加亮眼,雷狮甚至都觉得他是有意要这么做,为了让那一身浅色的西服占据自己所有的视线,去故意恍自己的神。

 

“我没有这个想法,雷狮,我相信现世报,这些轮不到我动手,我也没那个能耐动手,”他稍稍低垂了一下眼睛,继续说,“广场不够大,城市也不够大,雷狮,你知道什么是我口中真正的‘大’吗?”

“你说说看?”雷狮没接他的茬,饶有兴趣地反问了一句。

“啊,”卡米尔顿了一下,没想到雷狮会突然来这么一下,但依旧很快调整好了状态,抬头看了他一眼,抿了抿嘴唇,“我口中的‘大’不是指物质,而是指精神。

物质上的大是很容易实现的,只要随随便便跑到大一点的地方去,混得稍微好一点,面向国际,那就是你口中的‘大’,而我口中的‘大’则是需要从‘小’开始,我想让他们看着我,不论他们的情感是爱也好,是恨也罢,在我出来的时候他们忘记一切,只看得见我,等到回过神来,我不是我,但是那个样子却在他们心中生根发芽。

我始终都要像子弹一样扎进人内心最柔软脆弱的位置,几十年,上百年,人们忘掉与我同一年代的人,但是唯独记得我。

 

雷狮,这就是大,是我口中所谓的足够大。”

 

他说完了这番话,却并不着急去看雷狮的表情,只是黯淡了眼神,将某种呼之欲出的东西在眼底锁死了。

 

“我没看出来你是这样的人,卡米尔。”不知是过了多久,雷狮才开口打破了这样沉默的气氛,“为什么现在告诉我?”

 

“因为你是雷狮。而你想听,我刚好想说,仅此而已。”卡米尔重新抬起了头,回了他一个意味不明的笑,“再深究一点,因为你能理解我,雷狮。”

 

“你的自信全部来自于自己自以为是的小聪明,如果某一天在我面前你不再能够依赖它,你会怎么样?”雷狮意有所指地问。

“不怎么样,因为对你,只有不够了解,但其余我从来没有说错过,雷狮。”他脸上的笑容更深了,“现在我们去哪?”

“吃饭,我请。”雷狮锁上了车门,将钥匙往口袋里一放,将手伸向了他,握住了卡米尔过分冰冷的手指,将它们包进了自己的掌心里,“一会先去洗手间处理一下你身上的味道,臭死了。”

 

“没你臭,雷狮。”他停下了脚步,认真地说,“你抽了两根,我看见了。”

“那不一样,我身上常年都是这个味道。”雷狮皱了皱眉,好像真的被卡米尔身上的味道熏得不轻似的,“你想吃什么,辣的还是清淡的?”

“辣的还是清淡的无所谓,吃最贵的就行了。”卡米尔揶揄道,“你说你请,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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