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法觉醒】重做罪人-冬天与骨头(上)

¹傲罗×假死·真在逃阿兹卡班囚徒


Daniel×Ascu(左右不固定)


²本篇大量私设,与实际故事相差甚远,雷勿入,题材方面若有相似本人将致意诚挚的歉意,但大体故事框架不会因此修改。


³角色病态表现有,隐晦有,血☆爆力倾向有,预警很清楚。





丹尼尔·佩杰  。


初次听到这个名字,你或许是在麻瓜报纸的一个小小版面上(或许也很大)、或许是在听到传闻中的“嗜血佩杰”这一故事的时候、也或许是在霍格沃兹上学、时间再长一点的时候,你或许还会经历一场场数不胜数的“冒险”、再或者是听到霍格沃茨优秀校友的时候顺带提上这么一把;当然啦,一个随处可见的名字,谁会在意呢?


不论你是否听过,或许都会因为它的普遍和他人言语的笃定而说“是的,我好像见过”,然而放下从众理论不说,实际上,这个名字确实是大部分人在现在都会熟知的,尤其是这三个月来——在铺天盖地的报纸上刊登了新任的傲罗,丹尼尔·佩杰,捕获了曾经在霍格沃茨与他同窗,作为他的伙伴与朋友、而今却步入黑巫师行列的阿斯库·波拉尼奥这件事的时候,你无疑,是知晓他的。


你当然得知晓。



当一个人在用生命嘲笑整个世界的法则和规定,在用仅仅一个人的力量戏弄人们心中的疮痂、企图把这在经历过战乱、痛苦,死亡和牺牲的尚未痊愈的世界重新推向战火与动荡中去,你甚至会恨他;然而属于那些没落的,堕落的,狂热的!企图改变世界的激情份子们却高呼“波拉尼奥!”的姓氏,他们用自己对世界的野心织成一架通向权利与血流的梯,而天梯的顶端无疑是活着的波拉尼奥、死去的他的前辈们,黑魔王们、野心家,整个世界的国王。


他们的情绪疯狂在这个词汇上聚集着、迅速如病菌般孕育生长着,几乎将它染上病的霉绿色,波拉尼奥把弄他们的心,握住那些情感攀登,在伙伴面前他是勇敢的,无畏且真诚的朋友,在老师的面前他是优秀的学生,好学而迟钝,他如此粉饰着自己,漆出一具光鲜的皮囊,然而内里是有若鼻涕黏虫一般腐烂恶心的东西,他走过的每一寸土地都留下野心勃勃的痕迹,使一切枯萎的毒液,他比任何人都卑劣地造成恐慌、骚乱,燃烧地狱的火焰……



你看到过那份报纸,现在你想起来了……你边看边痛哭流涕零咬牙切齿,掐着你的手指,你的拳头,掌心包住你的第一节指头,让你感受到指甲陷入肉的痛、你其实并不明白他,你不了解,然而人们当然不需要了解一个罪犯的心理活动,他的窃窃私语;你甚至不清楚他是否切实做过伤害的事情……



那些爆炸没有人员伤亡,那些骚乱的恶毒巫师已经随着他们的首领波拉尼奥一并被投入阿兹卡班的深井;你过去的一年活在霍格沃兹的保护下,你听过那些骇人听闻却“幸运”的爆炸,凶案,你,你们嘲笑黑巫师的懦弱无能,他们制造的混乱尤若儿戏。


然而当你回到家中,流离失所的人群,被引入城市的神奇动物!你终于开始恨,这种情绪起初你并不明白,然而同学之间恨,报纸恨,社会恨,因此你被感染了,你恨,你大叫着正义!你一遍遍拼读那些罪过,你们品食一个人,你们要让他再也无法行走!



……你其实本来就是,从诞生之初还没感觉到爱却本能先一步感受到‘恶意’的东西,你品食这人这一生,这一腔的膛肚和恨,你得到生命的浸润,同波拉尼奥异曲同工,沾着“罪人”的血,你和所有人吃着,不剩一屑骨渣。





提到波拉尼奥大部分人的感受当然是恨意,然而提到丹尼尔·佩杰的时候,难免许多人都会开始浮想联翩,确实,丹尼尔·佩杰目前为止这短暂的一生,似乎总是多灾多难的,很难不让人去在意他,或者想与他有关的事情,悲剧是一个人身上总是能最先和最快地被人品食瓜分的品质,提到这位据说对当下有重大贡献的傲罗,他本身就是话题;而再说他的情感,就更是话题中最热门的话题。



——丹尼尔·佩杰荒唐而滑稽,可悲的经历呵!


他的所爱与可以寄托的人似乎总是免不了要与监狱、无望和罪恶所挂钩,然而有趣的事情无非是出生在巫师和麻瓜的家里,有着充满了血的家庭,紧张的家庭环境,扭曲的成长经历;他自小被责任所压住,或者一直都被囚禁在“正确”之路上,然而事经多年,却还能维持自己的本性成为最正直的人,性格的果断和决然在苦难和最污秽的泥泞中生长,更甚至让他成为如今的模样,这实在是让人惊讶;当他带着浑身的伤痛与母亲告别、将他的好友阿斯库·波拉尼奥逮捕,这爆炸性的消息……




卡珊德拉·沃雷回忆她们的见面,由她叙述:最开始大家一无例外地对他的名字感到痛恨,佩杰、丹尼尔,组合起来受害者都是令人作呕的存在,然而而今,他们尊敬,然后他们同情他,说他的所爱,说他是孤独的,然而同样宣扬他诅咒一般的血...


人们说他的勇敢,却也知道:丹尼尔·佩杰


自此已再无同伴。



英雄当然孤独,像他这种连同所有的关系都斩断的自然更是如此。






在他将爱人波拉尼奥亲手送进阿兹卡班的这一年,秋季来得很早。


丹尼尔的毛衣永远会先保暖咒一步到来,这是他这些年来为数不多可以维持下来的习惯,而非要说它们的原因,那就无非又是另一个谈资:他的母亲。


对于母亲,他不愿多提、他的姐妹也不愿多提,他们本来有伤,不应该挖出一个更大的伤口,只为一种痛将另一种痛覆盖掉。


因此他们心照不宣就当没发生过。




丹尼尔回来的时候艾斯梅正在为他准备晚餐。在此之前他们姐弟俩已经很长一段时间不再住在一起,艾斯梅像是为了减轻他的负担一样,在他回来之前就搬出去了很长一段时间,直到她成年,勉强凭借体力劳动在一家餐饮店打工,站稳脚跟,建立了自己与麻瓜世界的联系,他们的生活清贫但是还算完整,曾经破碎过的家庭不能再要求它会恢复何等完整的样子,只是还存在就已经足够。



本来一切应该是好的,然而在丹尼尔将波拉尼奥捕获之后,她于那段时间里很快地就搬了回来,连带着她的生活一块往他们曾经空荡荡、墙壁上充满扭曲的喷漆的房子里住,将自己忙碌充实的生活一并塞进了丹尼尔的生命;她的借口是自己想要休息,见见自己的弟弟,然而她实在很好懂,以至于丹尼尔一眼就看出来,她是在担心自己。


但没什么好担心的。


他麻木地想,他很好,他结束了一切,爱情和激情,他没有悲伤和愤怒,秋天很冷,他很好,只是因为艾斯梅,他突然地,开始想妈妈。




艾斯梅对此只是给了他一个时间很长的拥抱,她什么都没说,丹尼尔觉得眼睛很干涩,疲惫超越了一切,甚至凌驾于悲伤之上。



他说:你不用照顾我,我只是需要睡眠,但是可以麻烦你叫醒我吗?


傲罗还有别的事情需要做。




……我是傲罗,是的他想。

我是,把母亲和爱人送进阿兹卡班的……



傲罗。是的我是一个傲罗了。





他钝钝地想,但什么也没有说。



艾斯梅的到来多少改变了一些事情,但大部分的事情没有发生变化,比如,和很多年前一样,丹尼尔照顾他人总比他人照顾自己的部分要多,像艾斯梅来到这里的原因是为了安抚他的情绪,他知道,因此从一开始,他就努力向她展示自己的平静:


什么都好,只是有些累。

战斗受的伤还没完全愈合,黑魔法残留的魔力还在进一步侵蚀他的身体,但没关系,已经在生长,肉和骨很好,没有问题,内心也没有问题,他没有问题。



艾斯梅并不听那些话,他们分开的时间不短,她不是真正非常了解现在的“丹尼尔”,然而作为过去的丹尼尔是如何,她已经再清楚不过。



成长残酷的痕迹已经在这样一个女孩的身上烙下深深的痕迹,她拒绝听信丹尼尔的任何一句话,从入住当天逼迫他正常吃饭,休息,一周内将他饮用魔药提神稳定情绪的习惯逼迫至于零发生,丹尼尔一遍一遍强调他没问题,然而她沉默,这种循环重复了很多次,直到最后,在丹尼尔再一次说自己没事,并企图劝说她去照顾自己的正常生活的时候,她才开口,用张开的手掌捂住脸庞,开始无力地啜泣起来。




丹尼尔辩解的声音于是从她的第一声哭音发出开始骤然停止了,而后则是僵硬的空气,令人难受的沉默,过了很久他才伸手去拥抱她,但那个怀抱很僵硬,一点也不如艾斯梅回来给他的怀抱。


他感到空白的憎恨,像是有人在天空扔了一颗浸水的烟花,无声的闷沉,没有硝烟的难闻。



艾斯梅低低地哭着,她的红发很像母亲,丹尼尔和她拥有和母亲最相像的发,她无力的时候他也同样是无力的,于是他拥抱,就只是拥抱,直到艾斯梅的情绪缓和,她抽抽啼啼地提到丹尼尔永远向下盖住的本来立在床头柜上的相片——和波拉尼奥的合影、丹尼尔无意识对着母亲的画像发呆(麻瓜画像,当然是),以及他在至深至暗的夜里,在明显一看就是不安宁的梦中一刻不停地呼唤“妈妈”,和“阿斯库”的呓语、她叙述与她在身体中流着同样的血的弟弟自己都注意不到的小事,血缘就让她明白这么多,注意到这么多;而面对她如同雪山崩塌式的情绪,面对自己不愿承认却在细节中暴露了内心的不安的丹尼尔哑口无言,只因哪怕是有这场倾泻,他仍旧说不出自己内心的孤独。


他无法告诉艾斯梅他的情绪和他的内核,他没有死去,然而艾斯梅知道的,她意识到了,她聪明,和他是血亲,丹尼尔死去的部分中带着她同样也死去了,她带着一身淤泥,把他从沼泽里拽起,然而艾斯梅不该沉睡下去,他混乱地想,生命是幻觉,然而生命为了另一个人确实要继续。



丹尼尔·佩杰目前还不是一个人,他孤单,但失去丹尼尔·佩杰,不论是心灵还是肉体,任何一种都会导致另一个无辜的人死去,生活就是造假,他恐怕得继续造假,他就是假。



他说你不要哭。



他说……


我答应你,我答应你活下去,我还是丹尼尔……我还是,艾斯梅,看着我的眼睛。




丹尼尔·佩杰在夏天将爱人送进阿兹卡班,他在秋天决定继续活下去。


最新报告是:阿斯库·波拉尼奥被判以摄魂怪之吻,该刑将在十一月的末尾举行。



这就是丹尼尔决定重新活下来的日子。


是他曾经准备去死的日子。




魔法部没有批准他更多的工作,确切一些来说,在波拉尼奥被亲吻的这天之后,丹尼尔拥有了一个时间长得足够他重新投入到一种沉浸的状态中去的假期;艾斯梅有很多工作,自从发生过承诺事件后,他们的血告诉艾斯梅,丹尼尔不会再有可能自寻短见了,他的责任感从十一岁到二十一,二十五都是存在的,她便不再全身心投入到照顾丹尼尔的事业中去,现阶段丹尼尔需要自己独处的时间,她温柔地留下空白,对弟弟说可以去看书,看电影。

巫师的世界其实没有麻瓜世界来得那样简单而丰富,她和他生活在麻瓜的世界很久了,即便是成长之后也难以改掉身上的习惯,以至于卡珊德拉虽然在学业的后半段勉强与他们和解,然而本身骨子里的傲气和有话直说的性格依旧没有让她学会如何更加宽容地去对待丹尼尔·佩杰,以及他的生活习惯。


最开始将他们连接在一起的是阿斯库·波拉尼奥,而今这位中心角色离开,他们的关系僵硬而尴尬着,只是不至于争吵的陌生人,他没有太大的心情去考虑卡珊德拉的看法,他们不会再有更多交集,然而卡珊德拉给他写信,以魔法部的名字,他的上司的名义,是她让他拥有那样长的一段假期的。

民众不知道他和阿斯库·波拉尼奥的关系。



但他们知道。

这些人都知道,阿斯库·波拉尼奥是他的爱  人



在他送波拉尼奥进阿兹卡班那天,波拉尼奥最后的表情是一阵由不知名的狂热情绪所引起的痉挛牵动他的面颊,颧骨,和破损的嘴唇而显露出的表情,狰狞而诡异的一个微笑,紧接着他们都听到了由波拉尼奥所发出来的那种,让他们熟悉的,如同单单只是靠气流的改变而发出来的细微、低哑的声音,和他莫名其妙的话语:


波拉尼奥说:“我还给你,我拯救你,我爱你。”



他的声音在发出“爱”这个词汇的时候,尤若一个被吊死的人在生前发出的最后一声叹息,有人在听到这种声音后或许就会干呕着离开,但当时所有人都没有听到,只有丹尼尔。

因为波拉尼奥是在用他们交流的方式说,这个他的爱人,将他的血髓从情感的狂浪中抽出来舍弃,给他一腔冰冷的膛腹的人用那种使他堕落的语言说着,说我爱你,他听出其中的意思是下来陪我,然而丹尼尔·佩杰没法去死。




卡珊德拉的好心纯属浪费——他并不会为了这个长假而感谢卡珊德拉。


他必须去消灭掉那些属于他和波拉尼奥曾经积累下来的东西,而他们的爱应该被消耗,被挥霍得一干二净,否则爱就是对活着的人最深的伤害,生命是黑汤,所有人都闭着眼睛溺死,爱是眼前的亮光。

然而注视着光亮活在黑暗中的人是会为两种世界的撕裂而发疯,而献身的。

他有不可死的理由,他理所当然要挥霍这份爱,因此他将把波拉尼奥和他曾有过的爱挥霍得,一副将与民众蚕食他的所有,从而看到的盛状一般无二。


假若在波拉尼奥面前,爱是渺小的、软弱的;那么他也将会把他们之间的爱看作渺小。

他报复自己,也报复波拉尼奥。



这场报复的胜者将赢得一无所有。



已经开始的一切难道真的有停止的可能吗?


丹尼尔没有再想,他会前往艾薇暂居的地址,他们有一场尚未开始的约会。


在那之前他不会再想阿斯库·波拉尼奥。



他尽力不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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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 2021.09.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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