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法觉醒】发热梦

¹《做梦发生的事情为什么不可以在现实继续做》

²丹尼尔ד玩家(原作剧情玩家,轻微梦)”,玩家简称M,因为这个字母比较方便我打,第三人称,开玩笑一下:本文属于麻瓜文学混魔法周刊。

³梦男子,没有写明确阵营,随便代。



1.鉴于一个假期毫无信件的往来,男孩们的身上终于还是发生了在车站错过坐同一节车厢的机会这件事情,虽然这种事情实在算不上太奇怪,甚至可以说的上是寻常的小事,然而错过的人不那么想的话,一切好像就有点毛病了。从车站下来和老朋友的会面在一瞬间不显得是非常惊喜,而是一种失望,谁都不太想体验,然而太累,没有什么好说的,所以直到准备渡船来到霍格沃茨的路上他们才因为另一个人开始重新谈话,谈到车厢,过去的一个假期。


罗宾朝丹尼尔眨眼睛:嘿!只有你和……M没有交流,至少我没有收到任何一封信,你们并不想念任何人吗?他反驳,说自己给艾薇和凯文,包括罗宾(他强调)写了信、发送了不少毛茸茸的猫头鹰。

海格送的那头猫头鹰此刻本累得在他脚边的笼中阖眼,这时候却像是心有灵犀地睁开了眼睛,像是为了证实他说的话是正确的一般,不过它很快又休息了下去,大约是真的疲惫。


而丹尼尔不回答,他对自己内心世界,或者说知识世界的关注超过对谈话的关注,为此后续的谈话自然也只能自动跳过了丹尼尔,这种不怎么自然的氛围直到上岸,分院,老一套的开学,当丹尼尔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坐在往常的位置,而反常的人这下终于不是他,但也不值得庆幸。

毕竟不论是谁,抬头的时候发现自己错过太多,睁眼就看到一动不动的晚餐,发呆的伙伴——“朋友”时,不论是谁都会觉得不适应的,为此他抽出了自己的精神,开始全神贯注地凝视着对方,好像通过这样的行为能够唤醒自己的朋友……如果可以的话。


但没有用,M没有注意到他的眼神,或者说今夜,这个学期刚开始他们就各有各的苦恼,为此M甚至没有再继续去做自己过去喜欢做的事情,诸如切他面前的肉,大口进食……似乎上一年结束,经历过的事情就足够在短短的一场假期内将一个人改变得彻底、这段时间他安静得有些过头,至少表面上是这样:

不再继续喋喋不休,就连丹尼尔勉强可以回想起来对方在船上表现出来的片刻的、入学的欣快此刻也都像是装在南瓜汁的杯子里的泡沫一般,极其迅速地就被挥霍一空了;然而,想来要快乐本身也是困难的事情,他理解。


但多少不适应朋友在自己面前懒得摆出太多的表情的脸,只觉得对方失去自律神经控制的五官在一瞬间松懈下来,或者用“坍塌”这个词更合适一些,那些情感的消失让他觉得不适,尤其是当他在注视对方脸上只剩下来的那点麻木、从脸孔上呈现出最常见的空洞和疲倦时,他觉得一阵说不出来的不安。


但丹尼尔分析不出对方的表情,很多时候他对一切觉得麻烦,但敏锐的神经、责任感又恰恰让他注意很多,为此他扭过头,迟疑很久之后才将手伸过去——仅仅是这样简单的一个动作,却早已被他在脑海里演绎了无数回,恰当的、得体的,属于朋友的关心。


“你还好吗?”他的嗓音并不算太干净,变声期的到来很多时候使他的声音里都带着一丝沙哑的感觉,应该属于少年人的清亮与干脆的音色离他很远。

一开始M听不惯这样的嗓音,会带着歉意、诚恳地追着他的眼睛,四目相对,用自己的声音追问他说的是什么,请求他再说一遍,最开始肯定是……他并不太高兴。不过没有打笑脸人的说法,他开始放慢语速,并渐渐习惯这种举动。

改变是相应的,二年级开始,当他再用原来的语速去问,对方已经可以直接回答了,后来随着年纪的长大,越来越默契,只是少了最开始的四目相对。


于是此刻,M握住丹尼尔在自己面前挥舞的那只手,本来他想多握一会:他的假期睡眠不算太好,做了些有关丹尼尔却不能对本人直接说明的梦,但在意识到男性与男性手掌的接触的瞬间,丹尼尔那只被握在自己掌中的手顿了一下,有潜意识躲闪的动作,他便之间索性松开手,小声地说了句“没事”,这时又低下头去,

“这里有些热了吧,你的手心有汗。”


“抱歉,你在介意吗?”


“不,我以为你在紧张……”

话只说了一半,至少声音只泄露了这一半,剩下的是嘴唇的蠕动,流动的气音,丹尼尔费力地观察对方的唇语,听到那些由细小的气流组成的小漩涡汇聚在所有人的嘈杂里,他像是在海边捡拾贝片的人,那些话无关紧要,死去的贝类无关痛痒,然而他去拼读,有人捡拾那些历史的尸骸,去解读潮起,潮落,解读莫名的少年心。


很多年前他认为解读必然是要有意义的事情,解读意味着与真相靠近、接轨,令人痛苦不安的真相;但现在好像不那么认为,或许经历过莽撞的时候人会改变,或许应该钻出原本的壳,他拼读M的唇,读到剩下的半句话:以为你和我一样。


“什么一样?”他问。


“……啊,你听到了?不、没什么,混杂的梦,导致我一个假期没肯给你写信的梦,我不太……”这是一句停顿非常多,带着很多抗拒的潜在音、闪避的话语。


“好的,请别说了,”丹尼尔发声,“让你为难的话就别说了。”


M在这时候掀眼看他一下,或许在那么一瞬间丹尼尔还是他熟悉的丹尼尔,和梦里的角色不太相同——丹尼尔不想刺探信任的朋友的梦境,哪怕与自己无关,所以为这一份他能够给予的安心,对面回应了同等的情绪;那双为丹尼尔所熟悉的眼睛里恢复了往日曾令他安心的熟悉的情绪,随即是很短暂的一个笑,在M的唇角绽开,他说“谢谢”,末了很快移开眼睛,不再对话。




按理来说尴尬的事情过去,他们应该很快恢复往日的关系,然而这件事不知为何迟迟没有到来,发生的事情似乎也总是将他们的独处延后,除了“正经事”,他们没有相处的时间,没有对话。


为数不多的对话不是来得太迟,就是结束得太快,少得可怜;甚至连相处的时间也与对话一样,短,且总是显得不那么合适,于是再迟钝也能够感受到了、何况丹尼尔从来都是敏锐的,感受到M的躲闪只是愿不愿意承认的问题,现在他开始正视这样的问题,从远端梳理,他想到对方开学提到的“梦”。



在经历过成千上万件事情,经验足够让他的直觉成为真相,或许是这些年早就习惯了身体先脑子一步工作、或许是关切过度,总之当他反应过来自己在做什么的时候,M的寝室已经被他推开了。

而那位曾经比他高的、在舞会上被他托举起来时令他手臂都甚至有些微微发颤的朋友,在这几年的生长期里却稍稍落后了他一截,身形在此刻看起来单薄,大约是刚刚清洗过,M的发尾还在滴水,白色的衬衫裹着他本不强壮的躯身,丹尼尔很难说在这一刻他在想什么,或者没想,而在意识到进入房间的不是室友后,扭过头来的M表情在一瞬间里发生了变化,从笑容变成错愕、到发现来人是丹尼尔的时候变成一种惊讶、窘迫。


很多时候默契的存在让他们不需要谈话也能明白对方的目的,此刻也是默契、该死的默契。

M笑得有点勉强,但打招呼,主动承认:是的,我知道你会来。


说这句话的时候他迟疑了一下,然后从床上坐起身来,示意丹尼尔坐上来,他站着。

丹尼尔没有照做。他只是在看,并意识不到自己的眼神里有不太友善的情绪,或者说他很难意识到自己的情绪有哪里不对,他想要解答,但和二年级一样,他也不清楚自己是否是真的想要那个真相。

……被隐瞒,被“疏远”?的真相。


那么好吧,M放弃他的好意,在靠近和后退中选择了前者,大概也就是往前迈两步的距离,重新来到丹尼尔面前,在任何的误解面前言语的力量是非常渺小的,渺小到叙述无法弥补发生和错过,于是他抬臂,还带着湿气的身体贴上丹尼尔,他说……

我承认我在疏远你……我决定和你解释的,但,冥想盆,可以吗?


说清楚吧。

丹尼尔没有拥抱,“在这里说清楚吧。”

“我会害羞,”M沉默一下:“你说过,‘请别说’,求你了,去冥想盆。”



大概他不会想多、或许他应该想多。


丹尼尔抿着两条薄的唇,几乎因为这个动作将唇完全变成一条窄缝,没有唇沿;他们多少岁?十六、十七,成长的数字、发热的、接近成熟的数字。

荷尔蒙在男孩们的身上明显呈现着,他也想过多巴胺的分泌:在每次冒险、并肩作战结束后,那些湿漉漉,汗津津的手臂贴在一起,手掌紧握,他会想,同伴和同伴之间的感情,到底是一种激情,还是本身就存在的潜伏的爱?如果是激情,他不否认,如果是爱,他同样不否认,但他逃避。


他不否认或许有爱,是因为一种魅力,M身上本来就有的魅力。这种魅力将他们六个人聚集,将卡珊德拉吸引、让M成为隐隐的主导者,却总是谦和,又总是协调,他偶尔露出勇敢,偶尔露出那些快活的,使人信任的东西,丹尼尔承认他在很早的时候就已经被吸引了,他有过短暂的激情,然而激情首先带来的是不是安心,而是混乱和一种失常。哪怕是源于爱的激情,也在他感受到的时候开始引发强烈的无序,给他带来的并不是由憧憬和爱带来的欢愉,这种感觉与理性相矛盾,最后生产的产物痛苦相近;在意识到痛苦的时候丹尼尔退缩了,在“嗜血佩杰”的带来的阴影下,他不论是十六岁,二十六岁,都仍然还是孩子,他想要维护的东西不多,因此他缄默,维持朋友的距离就足够,他要命令和爱的快乐,而不是痛苦。

他隐隐地区分,却隐隐地约束,理性在自律中带来近乎自虐的爽意和痛感,他的理性渴求最边缘的一点,是的,“朋友”就已经足够。


然而疏远,然而M拥抱他,带着湿气,提到梦。


于是丹尼尔说,你也梦到我吗?

是的……也?M抬头。

他没有说话,唇于是更薄。


“我们十六岁,”丹尼尔的声音一如往日地沙哑着:“很多梦,很多热,我梦到你,或许我们梦见的是一样的但我不疏远,你是因为爱,还是因为恐惧?”

“或许都有,或许前者,我说冥想……”M的话被截断在最后一个词的尾音准备落下处,丹尼尔想到他曾经在沙滩上走,用力地,将还活着的动物掷回海洋,那不能食用,且生命活着。

他开始拥抱,且回应湿漉漉的手臂,闻到M身上类似于雨后潮湿森林的土发出的气息,他会想到魔药,一年级,M带着笑走进他至于魔药的洗浴间,在那时他就被那个笑容捕获了,只是那个时候他并不知晓。



他吻着怎样的爱,幼年踩踏着浪潮,温柔的海水抚摸丹尼尔的足背,海的歌唱,母亲的和姐姐的笑声;他憧憬的人的呼吸声,所有的气息,声音一并向他涌来,丹尼尔于是被整个世界的爱与温柔包围着;他的手抚摸过M的脊背,隔着衬衫,手指摁在凸出的骨,他抚摸着整个世界的连绵起伏的山峦,意识到世界是属于他的。

太阳在他的臂弯,世界在他的胸怀,他咬住夏娃的果实,看到波提切利的淡红色成熟,M呼气,用力得像溺水的鱼,眼里的错愕,情感的狂喜,热。


他没有多余的话,他吻M的指尖,卷着对方修剪得浑圆,漂亮,光洁的指甲。

他承认他十四岁的时候发热,M身上都是由他留下的波提切利红,他不会猜错M的情感。



M没有否认他。

男孩们十六岁。


男孩们发热,男孩们交往。



M最终说:让梦境继续,让我爱你吧。

我不再逃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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